Friday, November 26, 2010

旅人林悦



在柬埔寨暹粒一家小餐厅等待上菜的时候,我问林悦:「我可以问你的年龄吗?」我当然知道这是很敏感的问题,所以赶紧补上一句:「你介不介意别人问你这个问题?」

「我是19××年的。」林悦回答得既干脆又爽快,跟我在书上和网上认识的她相去不远;下一秒,她接着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:「我介意。」令我很想笑,哪有女生这样明明介意还这么直接把年龄告诉别人的?

「那你年轻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?」我看林悦如此容易亲近,所以讲话忘了分寸。

林悦脸色大变:「你这是在讲我现在不年轻喽?!讲我老喽?!」当下站起身来,像有点气恼,但更像假装生气:「我看我换去别桌坐好了……」

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,我换个方式问好了……」我等林悦重新坐下,然后换个方式问:「你为什么等到这个年纪才开始旅行?」

林悦二话不说,站起身来:「我看我真的换去别桌坐好了……」又好气又好笑。

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,我再换个方式问好了……」我说:「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开始旅行?」

是的,就是那个用两年时间横跨欧亚大陆、彳亍地平线的林悦。她这次带团到柬埔寨,边旅行边学摄影,而我便是其中一位团员。至于为什么不早一点开始旅行,她的答案简单得令我意外:因为赚钱不容易啊!

2003年,环绕欧亚大陆一圈回到马来西亚之后,林悦写了两本《彳亍地平线》,然后在副刊当记者,让我忍不住时时追看副刊。后来,有那么一段时间,副刊上不再出现「林悦」这个名字时,我突然有点失落,因为,要不是她,我根本就没有勇气上路,更别说花两个月追寻蒙古了;所以我很想认识这个奇人。没有了线索,要怎样认识她呢?

有一天,在书店碰巧看到《我的私房地图》——策划者是林悦!真的假的?!她在里头写了一段令我很感动的话:「我总是觉得,每一个前进的旅人,其实都是追随着另一个旅人的背影。我们通过别人的旅行经历,以及别人的探索与发现,触动了内心的出走欲望,只有真正奔向前方,那想象的王国,才会变成真实,踏踏实实地屹立在世界版图的一个角落。我曾经追随过别人的脚步向世界出发,我相信也有人跟在我的身后,在广袤的大地追逐自己的梦想。」

而我,不就是那个跟在林悦的身后追逐自己的梦想的旅人吗?

原来林悦早已辞去副刊记者多年,当了自由写作人,还创办了LevArt,召集大家跟她去旅行,更鼓励大家能鼓起勇气自己上路。我当下报团,然后在八月的柬埔寨摄影学习班,终于认识了这个我旅行出走的启蒙者。

「启蒙?!你意思是我是前辈喽?意思是我老喽?」林悦很爱作弄人。

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……」



Friday, November 19, 2010

MADO冰淇淋


Sliced Ice-cream。

说到冰淇淋,几乎所有人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闻名于世的Häagen-Dazs或Gelato——一个起源于美国,一个来自意大利,双双并列于世界冰淇淋品牌十大。

可是有个保加利亚人可不这么认为喔!

他是我们在伊斯坦堡认识的一个男人,看起来五十几岁年纪,那时是晚上10点多,我和YX要搭地铁回旅馆时,买不到代币。没办法,正打算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回旅馆时,我们遇到那位保加利亚男人,他口袋里刚好有一大把代币,所以好心换了三个给我们,救了我们一命。

他出生于保加利亚,目前长期住在澳洲,喜欢来土耳其走走;因为保加利亚就是土耳其的邻国,所以他回乡探亲时一定会从土耳其降落、起飞。问他为什么这么爱土耳其,他于是给我们介绍了很多地方,还顺路带我们去,其中之一就是这间「MADO」店——他说,这是土耳其人和保加利亚人的最爱。

即使在MADO坐一两个小时,它的冰淇淋也不会融,这是我爱MADO的原因。舀一口放进嘴里,又慢慢融,纯羊奶冰淇淋的清爽慢慢慢慢散在口中。羊奶来自于高原游牧民族,他们的羊吃的是鲜嫩的兰花和青草,呼吸的是清新的高原空气。

只可惜,这么好料的东西,全世界除了土耳其之外,只有迪拜、澳洲、沙地阿拉伯、塞浦路斯、香港、韩国和保加利亚这几个国家才找得到。

所以我决定要自己开一间MADO店!

Monday, November 8, 2010

东方和西方交会的城市



终于来到土耳其的最后一站——伊斯坦堡,也是两个月南欧浪漫之旅的最后一站。

介绍这个浪漫的城市之前,一定要先向你介绍一条海峡。

这条海峡的名字叫做「博斯普鲁斯海峡」。她在世界地图上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,正是这条海峡,把世界上最大的大陆,硬生生地分成欧洲和亚洲两大块,也把海峡两岸的贫富差距越拉越远。你看,以海峡为起点,一直向东走的话,先是到达伊朗、阿富汗,然后是巴基斯坦、印度、尼伯尔、中国、东南亚;而向西走的话,便陆续到达保加利亚、希腊、斯洛文尼亚、匈牙利、意大利、瑞士、法国,最后英国。

文明与落后的差别,只需要一条海峡来解释。

在众多幸运与不幸的国家当中,只有一个国家,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属于哪一边——土耳其这个国家,不偏不倚,刚好就处在欧洲和亚洲的中间。换句话讲,她的一部分是欧洲,另一部分是亚洲。

更神奇的是,在众多幸运与不幸的城市当中,也只有一个城市,坐落在欧洲和亚洲的中间,她就是土耳其最大的城市伊斯坦堡——世界上唯一横跨欧亚两大洲的城市。

伊斯坦堡之于我,是个奇怪的城市。她的「欧陆区」标榜着高度文明,地铁、电车、巴士等交通异常繁忙,就像永不停息的城市动脉;反观「亚陆区」,不仅没有繁忙的迹象,而且物价便宜,就连游客都少得可怜。来伊斯坦堡的人几乎都毫不考虑地向欧陆区蜂拥而入,包括我和YX在内。

这也怪不得我们,因为欧陆区才是伊斯坦堡的精髓所在啊——不仅拥有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回教堂,而且要说「十步一回教堂」也一点不夸张。

来到市区,YX冲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:「我今天吃得下三餐,不,五餐!」显然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
「为什么呢?」我问。

「你有没有发现,每走几步就有一座回教堂,而且一个比一个壮观!」YX兴奋地说。这些回教堂可不是普通的大,它们大得可以跟一个足球场相比,教堂四边高高耸起尖尖的唤拜楼,高过城市里所有的建筑;回教堂的诵经声,响彻整个伊斯坦堡的天空。

也就是说,在这里眼之所见、耳之所听,都充满信仰的力量,连心情都飞了起来。

2010年2月6日